(《今日观察》评论员)
这是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谈婚论嫁,最后的失败也在预料之中的。中国是一个资源进口的大国,我们一直希望想提高在资源进口方面的定价权和话语权,力拓作为全球最大的矿业公司之一,带着丰厚的嫁妆,现在要下嫁,这对中铝来说肯定是喜出望外的。中铝可能是情窦初开,但是力拓在资本运作方面是一个情场老手,他一开始会找到中铝其实就是因为他没有钱了,他急于找到一个替他还债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跟你踏踏实实的居家过日子。并购的双方各怀心思,力拓是一个卖矿石的,中国是一个买矿石的,中铝最想力争的就是铁矿石的营销权益,但是对于力拓来说,这是最不愿意触及的一个底线,所以正是中铝想买的,正是力拓不想卖的,我想这可能是最后失败的一个根源。
中铝最大的失误可能是目标暴露的太早,而且方式过于直白。当中铝第二次想要收购力拓的时候,一下子把195亿美元拍出来,别人看到的不是你很有实力,而是感觉到压力,感觉到威胁。所以到5月份的时候,澳大利亚外资审查委员会,把原来原定30天的审查的时间,一下子延长到120天,时间一延,就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攻守之势就改变了,经过商议的算计,力拓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抛弃了中铝。所以中铝的失误就是操之过急,有时候为了在并购中获得控制权,应该把时间变成我们的朋友。有一些海外值得我们去借鉴的经验,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时候,日本的汽车企业遇到很多阻碍,比如说美国当时对它进行贸易制裁,禁止日本的汽车出口到美国去,日本的企业就开始悄悄的到美国国内投资,做的非常小心谨慎,包括雇佣美国当地的工人,雇佣美国当地的经理,等到时机成熟,发起营销攻势的时候,是毫不手软的,攻势非常之凌厉,现在美国汽车销售榜排名在最前的,都不是美国的汽车,都是日本的汽车的品牌,尤其在美国通用汽车等都破产之后,日本的汽车变成了全球的霸主,这跟它前期缓慢的做这些工作,等待时机,有一段很长的潜伏的时间,是有关系的。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并购工会首席经济学家,《今日观察》评论员)
从这个收购事件中间,中国企业如何提高并购的艺术、策略,提高经验,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研究,毕竟我们还是刚刚开始,时间也不长。另外,从各种媒体,包括海外的媒体的报道,对于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很多纯市场行为,纯商业行为的,现在被很多人认为,背后是政府意图,政府控股,当然有的企业是政府控股,但是这个行为本身是纯粹的商业与市场行为,出于保护主义,出于这方面的一些思考,可能我们在对外的收购上面会遇到一些困难,所以我们应该想尽办法化解这方面的难处,要动点脑筋。
从中国企业走出去诸多的并购事件看,我们也要讲一点策略,毕竟人家总认为你是国有企业,是国家控股,政府控股的.所以能不能国有和民营企业一块出去,甚至能不能民营企业出去,政府给以并购贷款支持,在这方面我们做的还不够,比如说我们国有企业,民营企业,香港的港资,甚至于是台湾的资金都没关系,特别是美国的资金也没关系,我们在香港成立一个收购,收购股权基金,股权收购基金PE,用这样的形式出去收购,可能对于挡住一些金融保护主义,投资保护主义,这样延迟,就相对可能要好一些。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并购工会首席经济学家,《今日观察》评论员)
从教训角度说,简单讲我们还是在并购的技术,并购的策略上面,积累的经验太少,不精。我曾经见过一个美国高管谈到,中海油收购优尼科,是我们工商银行整个提供的并购贷款,我跟美国高管说,你们完全是保护主义,这是两个企业的商业行为,他说,不,你们有政府支持,贷款都由你们政府银行提供,我说这个时候如果并购贷款,有工商银行,也有花旗,也有汇丰,这样的银行贷款进去可不可以,他说如果这样就可以。这就说明我们有些微小的细节、策略,不熟,当然也包括有一些法律风险,包括《工会法》,甚至于文化、宗教,更有整合中间的一些问题,这都是作为一个国家走出去中间难免犯错误,难免有教训,同时也是能够吸取教训,能够慢慢成功,成长的道路。
(《今日观察》评论员)
对中国来说,实际上现在需要改变的,就是不仅要谈经济的利益,而且要谈经济的权利,包括定价权,话语权,规则的制定权,这些从长期来看,是决定一个国家实力的关键。中国的利益其实也符合很多其他国家的利益。中国对于矿产品的要求是矿产品的价格要公平合理,这也是大多数国家都所要求的,我们要求矿业市场,能够开放竞争,我想这也是大多数国家,都愿意接受的,所以中国是一个开放的矿业市场的支持者,而不是一个来捣乱的人,如果是中铝和力拓真的能够合作,那么对世界矿业产业的格局,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
(LCC索罗斯基金会董事会主席)
我认为中国得到的经验是,应该更多地鼓励那些独立企业和独立投资人去海外投资。因为不能再重蹈中铝和力拓的覆辙了。如果不是政府决定,应该收购那些资产,保持多元格局,那更容易让人接受,对于其他国家而言,也更容易接受。
王庆:中国应尽量收购国外自然资源
(摩根士丹利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
从国家整体战略上来讲,对并购国外企业的行业,以及区域的分布应该做一个战略性的规划,总体上来讲,从中国整体来讲,中国缺乏的是自然资源,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中国的企业应该利用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尽量地收购和获得一些对国外生产自然资源,生产大宗产品企业的控制权,这样有利于保证中国自然资源,大宗商品的长期供给的持续性。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并购工会首席经济学家,《今日观察》评论员)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政府有关部门要大力支持并购,现在更多的是介绍海外资金,海外基金进来,并购、收购中国的企业。而中国企业怎么出去,我们组织的活动太少,给企业介绍太少,我们一些中间组织,都要组织起来,比如香港很有经验,是国际营运的很好的一个平台,人脉也非常多我们也鼓励中国的企业用这个平台慢慢地走出去,走得更好。
(《今日观察》评论员)
惠普公司的创始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企业从来都不是饿死的,往往是撑死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在谈到并购的时候说的,现在中国很多的并购,已经到了要争夺经济权利的一个关键的时候,但是这个是一个攻坚战,既然是攻坚战,我们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所以我想呢,中国的这个企业,要调整好心态,要准备打一场持久战。
0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