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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3月17日,在得到大学开学典礼上,《何帆报告2018-2019》主理人何帆老师做了一个分享,详细讲解了技术革命将怎样颠覆我们的生活,并发布了何帆2019-2020年度报告的调研主题:寻找中国经济的基本盘。
 
以下是演讲的全文稿,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你好,我是何帆。
 
2018年,我干了一件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大事。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长期计划。我要用30年的时间,每年写一份报告、一本书,记录中国从2019年到2049年的变化。
 
1
 
在我发布了这个30年计划以后,很多朋友把自己关注的问题发给了我。2019年一开始这两个多月,我发现自己被问得最多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说会有一场新的技术革命,那么我们正处于这场宏大变革的什么阶段?技术会怎样颠覆我们的生活?
 
你肯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要是往后看30年,我们一定会遇到一次规模浩大的新技术革命。这场技术革命的主导力量,可能会包括人工智能、机器人、物流网、生物科技,也可能会包括一些我们还没有看到的、未来会横空出世的新技术。这场技术革命对人类社会的影响程度,很可能在量级上是和工业革命相当的。
 
跟这场技术革命带来的巨大转型相比,其它很多因素,比如宏观经济政策是放松还是收紧、股票市场是涨还是跌,可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在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科技消费和应用市场里,技术变革确实是今年最值得关注的东西。
 
可是,技术变革是我们肉眼可以看得见的吗?不见得。
 
我就试过。今年一月份,我到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专门去看CES展览。这个展览汇集了全球最新的电子消费产品,按说应该有很多让人大开眼界的新鲜东西,但真正让我感到震惊的东西并不多。我看到了电动车、智能家电、折叠屏,其实这些我早就在别的地方见过了。我也见到了猫脸识别、会飞的车子,这些东西真的有市场需求吗?我是表示怀疑的。
 
你们猜猜我在CES上最感兴趣的企业是啥?是柯达。
 
我是去看新技术的,却看到了一家我本以为早已经像渡渡鸟一样灭绝了的企业。人家柯达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还能参加CES,还理直气壮地告诉你:我们会把你熟悉的东西带回来。你看,技术的变革,并没有淘汰掉我们以为会淘汰的玩家。
 
那是不是说,我去错了地方呢?回国之后,我就专门跑到深圳,拜访了华为。大家都说,5G会带来一场革命,而华为在5G领域绝对是全球第一梯队的,他们在4G刚刚问世的时候就开始投入巨资研发5G。
 
到今天,华为的5G技术,已经非常领先了。我跟华为的工程师们聊,去他们的展厅参观,但遗憾的是,也没有被震撼。那么,为什么我们真的到了新技术的最前沿,还是感受不到惊喜呢?
 
答案是,虽然技术都已经开发好了,但应用场景还遥遥无期。华为是负责搭戏台子的,可是谁要上去唱戏,他们也不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普通观众,是不可能让我看一个空荡荡的戏台子,就能让我high起来的。
 
那让我们再换一个角度试试看。如果你真想要去看活生生的5G,请不要去参加那些高科技论坛,请你跟我到山东济宁。我刚从济宁回来,去看了他们那里的一家企业,这家企业是负责装5G基站的。到这里,你就能真正看到5G是怎么落地的了。
 
其实并不神秘,安装工人告诉我,这个工作就跟装电热水器差不多。站在新落成的5G塔站前,我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我真的看到了5G,甚至摸到了5G。另一方面,遗憾的是,我们还是只能看,不能用。因为5G的手机还没有出来,5G的应用标准还没有完全确定,5G的应用场景更是遥遥无期。
 
2
 
说到这里,你可能要问如果没有办法直观地感知技术变革,但朋友们的问题又非回答不可,我该怎么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我们现在究竟处在技术革命的哪个阶段,技术会怎么颠覆我们的生活?
 
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是先不要去猜未来,而是回头去看历史。我把这个方法也教给你。著名经济学家克鲁格曼曾经说过,经济学家其实只有一个样本,那就是历史。
 
他说得太对了。为了理解未来30年,我们要先往回,看过去300年,也就是说,我们要回过头去看过去300年来工业革命的历史。为什么呢?因为和新技术革命最为相似的,莫过于工业革命。工业革命的历史会透露出未来新一轮技术革命的若干线索。
 
那让我先简单地给你概括工业革命的三个特征。第一个特征是,技术是个慢变量,所以,不要着急,要学会耐心等待。第二个特征是,技术是个革命家,所以,不要大意,你所熟悉的一切最终都会被技术改变。第三个特征是,技术是个插线板,所以,不要害羞,你要赶紧把自己的充电器插上去。
 
好,我先给你讲第一个特征:技术是个慢变量。我们习惯认为,新技术的扩散非常迅速,尤其是革命性的技术变革,将会迅速地颠覆旧有的技术。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事实上,越是革命性的技术变革,等到其充分发挥潜力之后,需要的时间越长。经济史学家戴维·罗默对工业革命的研究表明,一项技术从研制出来,到开始量产,需要25年~30年的时间,再从量产到生产能力的高峰,又需要25年~30年的时间。这背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越是重大的技术进步,需要改变的配套系统越多。
 
举个例子来说吧。电是一种革命性的技术,但电气化生产酝酿了至少50年时间。这个过程中需要修建新的厂房,把电线拉进车间,上新的流水线,培训流水线上的工人,培训能修理机器的工人,培训能管理这些工人的经理,这都是要花时间的。重大技术进步的传播,至少需要两代人的时间。好,了解了这一点,对我们有什么启发呢?
 
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在新技术革命到来之前,你有充分的时间去理解它。所以,不要害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新技术,你需要担心的是自己是不是真的看懂了新技术。要想看懂这种新技术,你要跳出技术的小圈子,从更广阔的应用场景看技术的渗透。很可能,工程师是看不懂技术的,但历史学家能看懂。
 
讲完了第一个特征,我接着说第二个特征:技术是个革命家。如果我们去看工业革命,就会发现一个现象:越是早期,越多动荡,到了后来,稀松平常。也就是说,在工业革命爆发初期,人们对新技术充满了恐惧和排斥。你想想那个时候要破坏机器的卢德派,那就是发生在19世纪早期。更不用说随后出现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好,到了20世纪中期,当所有的工业革命成果都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创造出了我们现在已经习以为常的现代生活,人们早已忘记了以前的不满,开始安心享受技术进步带来的便利了。可是,你不能因为20世纪的富裕和安定就忘记了19世纪的喧闹和不满。在19世纪,由于技术进步带来的贫富分化始终是工业化国家最关注的社会问题之一。
 
19世纪,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我们来看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这是因为,工业革命摧毁了传统社会的生活方式,农民本来在地里干活,几点到地里,自己说了算,现在要进工厂打工,几点钟上班、几点钟下班,资本家说了算。孩子们原来满地跑,现在统统要背上书包,送到学校学习,这都是非常令人不适的变化。
 
我再告诉你,假如你是最早掌握技术的工人,你的命运反而是最悲惨的。在19世纪中期之前,熟练技工的工资水平并没有提高。听起来很奇怪啊,不是物以稀为贵吗?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你想啊,如果你是最早能操作纺织机器的熟练工人,你就会发现,只有在工厂里才有纺织机器,只有资本家才有工厂,所以,你必须依附于资本,没什么好谈的。
 
那什么时候你的状况会有好转呢?只有当所有的纺织厂都用了机器,你的技能才能找到一个更广阔的市场,你在跟资本家谈判的时候才更有底气,而这已经过去了一代人的时间。
 
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在新技术革命到来的过程中,一定会摧毁很多旧有的体制。你想过没有,我们现在的工作、教育,甚至家庭、休闲,都会随着新技术的到来而改变。不管你是在哪个行业,哪个城市,都会受到冲击。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讲的第二个特征,是专门为了给你敲警钟的。接下来我讲第三个特征,是要告诉你该怎么办。这第三个特征说的是,技术是个插线板。
 
什么意思呢?不要去找看起来最酷最炫的技术,要找那些最终会变得很平庸、很无聊的技术。真正带来革命的技术最后都会变得很平庸。我还是拿电来举例子吧。
 
发明电灯的爱迪生,最喜欢的把戏是把很多达官贵人都请到他的工厂,那里装了几千盏灯。爱迪生一拉电闸,哗,所有的电灯一下子全亮了,这可让人们惊呆了。你可要知道,那时候的煤油灯,是要一盏灯一盏灯点亮的。那现在还有人为电灯吃惊吗?我再举一个例子,铁路刚出现的时候让无数人兴奋不已。
 
你想想看,在辽阔的田野上,突然开过来一头呼啸的钢铁怪兽,速度比马还快,还冒着白烟,真是太拉风了。现在还有人为坐火车激动不已吗?你再想想,这些最终变得很无聊、很平庸的技术,都变成什么了?它们变成了基础设施。电灯、电网、铁路、公路,都变成了基础设施。
 
所以,不要当那个为电灯点亮一惊一乍的人,而要看得更远,看到电变成了基础设施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你要记住,现在的新技术,以后也会成为新的基础设施。阿里巴巴和腾讯以后会变得更像自来水公司或电力公司。
 
那对你有什么启示呢?对你的启示是:你不必去琢磨自己的行业是不是新兴行业,一旦新技术革命到来,不管是哪个行业,一定会感受到影响。
 
不是新兴行业反而更好,因为你面临的决策是:别人已经替你修了路,你要想的是怎么利用这些道路,去哪里?走几天?运什么货?所以,请你把新技术革命想象成一个插线板,你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自己的行业插到这个插线板上呢?
 
讲完了技术革命的这三个特征,你一定就豁然开朗了。我会告诉朋友们:我们现在大概相当于工业革命初期,也就是说,大概是珍妮纺织机已经出现,但火车和汽车还没有出现的那个时候。真正激动人心的变革还在后面,放心吧,你不会错过的。
 
3
 
接下来,我还会告诉朋友们:我会把你们的提问变一个角度。有很多问题我们很难找到答案,原因是我们提问的方式错了。
 
比如,有人喜欢问,中国的制造业还有没有竞争力?你知道吗,真有地方政府的领导问我:我们想让产业升级,那是不是应该发展高端服务业,同时把制造业的比例降低到某个水平呢?他们说:我们定到30%行不行?肯定不行。为什么?因为提问的方式错了。
 
事实上,什么是制造业,什么是服务业,界限已经模糊。苹果是一家制造业企业,还是一家服务业企业呢?同样,小米算是一家制造业企业,还是一家服务业企业呢?制造业跟过去我们想象的工业化时代的大规模、标准化的制造业也会大不一样。国外的IBM,国内的海尔、格力,其实都已经不再是传统的制造业。服务业里面,面向生产者的服务业和面向消费者的服务业很不一样,它们跟制造业已经分不开了。
 
又比如说,我们经常会听到一个说法,中国经济如何脱虚向实?这个问题也值得商榷。什么是实体经济,什么是虚拟经济,是难以准确界定的。研发虚拟现实、增强现实产品的企业,人家其实是在做实体经济啊,而像权健那些生产保健品的,其实都是在玩虚的,比我们说的虚拟经济还要坑人。
 
以后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区别会更模糊。你如果跟传统农业社会的农民说,以后没多少人种地了,会有个产业叫房地产业,好多人会从事一个职业,叫房地产经纪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同样,让我们现在这些人去想象未来世界里会出现什么新的产业、新的职业,我们一样蒙圈。我们不妨借鉴一个说法,现在有虚拟现实,有增强现实,还有混合现实。这个说法很有启发。未来虚拟世界会极大地扩展其疆域,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会“混合”在一起,所以,我们要学会用“混合现实”的视角看这个世界。
 
再比如说,有人会问,传统产业如何向新兴产业转型?这也是一个伪命题。什么是新兴产业?曾经被视为新兴产业的互联网产业早已变成了传统产业,而农业可能会在未来变成“朝阳产业”。
 
我们无法判断未来的技术演进、产业演进路径,你想先知道答案,然后选边站队,这是不可能的。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只能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海里的水多,我们就当鱼,呆在水里。海水退潮了,我们就上岸去,变成两栖动物。
 
所以,同样地,技术会怎样颠覆我们的生活,可能也是一个提问方式错了的问题。技术会发生巨变,但人性是不变的。曾经新奇古怪的东西,最终都会变得稀松平常,所以要讲最后的结局,技术不会颠覆我们的生活。
 
人们最终会适应所有激进的技术变化,我们的生活会在一个新的场景中稳定下来,到那时候我们就不会觉得激动,只会觉得无聊。关键不在于这个最终的场景是什么,而是在经历技术变革的过程中,会出现哪些冲突、震荡和磨合。技术不会颠覆我们的生活,但却会通过一次次的冲击,把我们带到另一条道路上去。
 
好了,如果以上这些提问方式都不对,那真正该问的问题是什么呢?真正该问的问题是:中国经济的基本盘是什么?
 
这个基本盘是汇集了我们的传统优势、制度基础、资源禀赋,同时又能前瞻性地把握未来格局的一个集成系统,是中国经济的操作系统,更是一个复杂而又生机勃勃的生态系统。如果这个基本盘还在成长,那中国经济就会继续成长,如果这个基本盘已经显出颓势,那中国经济就很可能会失去未来增长的前景。
 
所以你要问自己的问题不是:我怎么样才能成为森林中最高的那棵树?你要问自己的问题是:我怎么才能在森林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态位”?
 
一个生物在生态系统中能够利用的各种资源的总和,我们把它叫做“生态位的宽度”。那么,你在中国经济这个生态系统中的生态位宽度有多大呢?
 
要回答这个你最关心的问题,当然要先回答跟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的那个问题:中国经济的基本盘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是我的为期30年的何帆报告,在2019年,要集中调研、回答的问题。
 
4
 
今天,站在得到大学的2019春季开学典礼上,除了跟你们分享前面这些我的思考,我还要正式宣布:何帆2019-2020年年度报告的调研主题正式定为——寻找中国经济的基本盘。
 
我和我的团队已经整装待发,我们还是会坚持实地调查的研究方法,跑遍中国,乃至世界。
 
我们要去看技术变革,也要看市场潜力、生产布局、企业组织、人口红利。我们的研究会超越经济学和管理学,进入社会学、教育学、国际政治等领域,最终汇成一种全新的“大历史”。
 
我们要去看技术。我们关心的问题是,新技术会有怎样的演进路径、落地场景。我们会到高科技公司的实验室里,跟科研人员面对面交谈,我们也会去寻找看似不可能出现的高科技应用场景,就像我们在去年发现的,在新疆的棉花地里,飞翔着一群无人机。
 
我们也会去看中国制造业的重新布局。我们关心的问题是,中国的企业发生了什么变化?是什么都自己生产,还是外包给别人生产?是给中国消费者生产,还是给外国消费者生产?是用工人生产,还是用机器人生产?我们会在沿海地区调研。
 
我们已经制定了到珠三角和长三角做调研的方案。我们还会跟着中国的企业跑到国外,甚至跑到像委内瑞拉那样的高风险地区,用我们的眼睛,替你去看这个大千世界。
 
我们还会看企业组织结构的革命。我们关心的问题是,未来的企业跟现在的企业会有什么差别。你朝身边看看,就会发现,企业家的第二代和第一代不一样,工人的第二代和第一代也不一样,而且,我们很快会迎来他们的第三代,那么,我们的企业如何才能升级为3.0版本?
 
我们清楚地看到,未来的企业一定要跨越“代沟”,但我们不知道,这个代沟有多宽,中国的企业怎么跨过去。我们会跟企业家聊天,跟年轻的员工聊天,去跟被裁员的员工聊天,也跟快要毕业的学生聊天。我们想知道人心的变化、时代的轮回。
 
最后,我们还会去看每个人在中国经济基本盘中的位置。往大了说,我们是要重新审视中国的人口红利,往小了说,我们关心的是,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孩子,如何才能获得未来生存的技能。
 
我们要追问的问题是,未来的教育是什么样的,未来的医疗卫生又是什么样的?我们会走进学校、医院、工厂,甚至你的家庭,跟你促膝谈心。
 
以上这些,就是整个2019年,我和我的调研团队,要去看、去问、去听、去做功课的问题。
 
5
 
这是我们关心的问题,也是你们关心的问题。这是我们的研究项目,也是我们团队和得到大学的全体学员一起演化的共同的知识工程。这是一项开放的工程,也是一项走到你身边的项目。
如果你的企业就在技术变革的前沿,如果你是一家传统企业,但却找到了新技术的应用场景,比如你在用机器人或是人工智能,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的企业经历了海外投资、智能生产、业务转型,不管你是有自己的心得,还是有自己的困惑,都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是年长者,或是年轻人,你找到了跨越年龄交流的秘诀,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发现了年轻人正在线上或是线下做的一些很酷的事情,但却不为人知,请你告诉我。如果你关心教育改革、医疗卫生改革,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的身边有刚被裁员的朋友,他们想要找人倾诉,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的身边有创业失败的朋友,他们其实积累了被人忽视的宝贵经验,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生活在小镇,或是生活在海外,你发现了人们还没有注意到的小趋势,或是一直被人误读的真实生活,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觉得我们这个跨度30年的庞大的知识工程非常对你的胃口,你也想参与进来,那请你马上告诉我。接下来的探索之路,咱们就一起走。
 
我们将会在2019年的10月结束主体调研,在今年的最后一个季度进入集中写作,然后在年底把今年的何帆报告,呈现给你和市场。
 
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对我们的主题有任何的思考、有任何的调研线索,非常欢迎你联系我们(hefan30years@163.com),这是我的邮箱,请你记下来。你的故事,很可能会成为我的年度报告中的案例。
 
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很可能会成为我书中的主人公。你们会在我的书中留下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独特的印记。
 
所有为我提供了有用线索的朋友,我都会在书中提到你们的名字,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不仅需要你们在今年的帮助,而且需要你们在未来30年的帮助。
 
在我的2019年何帆报告推出之前,这个邀约一直有效。甚至,在我的30年长期观察持续的过程中,这个邀约一直有效。
 
潮水退后,真正的价值才会浮出水面。中国经济需要审视什么是自己的基本盘,我们每个企业、每个人,同样要审视什么是自己的基本盘。你的未来,不取决于你长得多快,而取决于你的根有多深。
 
那么,你和你所在的中国,根究竟有多深呢?我会在何帆报告里,在调研和完成它的过程中,跟你继续聊这个话题。
 
谢谢你们。
 
2019年3月18日
 
注:本文首发于罗辑思维公众号,如需转载请联系罗辑思维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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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帆

何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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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1971年出生于河南省荥阳县。1996和2000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分别获得经济学硕士和博士学位。1998年至2000年在美国哈佛大学进修。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山东大学等高校经济学博士生导师。其他学术和社会兼职包括: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副秘书长、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商务部等政府部门顾问、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公共政策研究所常务理事、北京大学、厦门大学等高校兼职教授、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青年全球领袖、亚洲社会青年领袖,央视今日观察评论员等。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中国宏观经济、国际金融和国际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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